真可谓及时雨,刚下完就到了下班的时间,一身的疲倦被“冲刷掉”似的,我又跟往常一样轻快地走在这路上。
当我刚踏进门诊大厅时,来不及反应便马上停住脚步,一位妇人连同她的孩子一并猛地跪在我跟前,“恩人啊,我可找到你啦!”她边抹眼泪边拉着我的手说。
“大姐,你认错人了吧……”我连忙扶起她说,“我们素未谋面……大师兄?……”我急忙走到妇人的后面,还没有来得及寒暄几句,大师兄便指着妇人那孩子说,“师弟,你还记得这小女孩吗?”“难道她就是……”还没等我说完,只见大师兄微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,五年前那一幕又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……
真是天公作弄,还有三天便过年了,可是自寒假以来,像今天一样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,那些乌云把天遮盖得跟晚上没什么区别,这样还不算,还时不时地给你一声鬼哭狼嚎般的雷声。尽管这样,我们同学三个还是打算赶最后一趟车回家过年,于是,便用塑料胶袋把行李包好,边哼着歌边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。
刚到门外,我们都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:校长的小车卡在被水完全没了的路边,而他正在前头向那些艰难挪动着轮子的车的主人挥手恳求着帮忙,他的妻子躺在车里捂着大肚子杀猪一样嗷嗷地叫着。来不及向校长解释,我们三人便默契地三下带两地抬着她向学校最大的教室走去……
“怎么办,看样子,她快生了呀?”刘劲把七八张桌子拼在一起,边叫李竞和我把她放上去,边摸着后脑勺焦急地说。
“大师兄?他正在妇产科上班,或许他会有办法。”李竞擦了擦额上的汗,把教室中间那盏大灯打开,看了看我冷静地说。
好主意,我马上打大师兄的电话,可惜可能是天气的原因,一点信号都没有,于是,我赶紧打开多媒体的电脑,还好,大师兄“在线”,马上呼他连接上视频,“师弟,最近好吗?今天怎么……?”,“大师兄,见到你太好了!现在校外水浸,而校长的爱人看上去马上就要生了,根本没办法送医院,你听,她现在正叫得厉害呢!”
“好,好,好!你赶紧把摄像头转过去让我看一下。”
我连忙点了点头,迅速把摄像头对准了她。
“刘劲,你快去准备一盆热水;李竞,你把她的两只小腿撑起了;阿雄,你把头伸进她裙里,看看孩子的头出来没有……”大师兄有条不紊地指挥到。
“我?”这时校长也进来了,我看了看校长,看了看刘劲他们,又看了看大师兄……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上星期你不是刚去见习过吗?快去呀!”
无奈,我只好将头探进去,“还没有啊,她......”天啊,我还没说完,停电了!我们都鄂然相看。这时,她叫得更大声了,两只手快把一张桌子的边撕烂了,校长差点晕过去……
“大家不要慌张,我有办法,我们快把其他舍友叫来,到外面把那些停在路边的车子(因为水浸,车主们都报拖车办了,已人去车空)的电池都拆过来,还有,把宿舍以前用剩的电线、电线胶布、螺丝刀、电笔、电筒等都拿过来,我负责把电路接上……”关键时刻,还是这个“智多星”李竞派上用场。于是,我们便风风火火地干起来……
不到半小时的功夫,一切已准备就绪,只见李竞深吸了口气,停了停,然后把总开关往上一按,“哗”我们都同时应了一声,灯亮了起来。我赶快跑过去再一次把视频连接上。
“刚刚怎么呢?”大师兄焦急地问。
“刚才停电了,幸亏李竞有办法!”
“太棒了!阿雄,你再看看小孩的头出来没?”
我又将头伸进去,“看是看到了,可是胎头怕是出不来呀。”过了一会,我擦擦汗说。
“嗯,你让我想想,不行,你那边没有吸球,孩子不可能出来,这样,你那边有没有吸尘机之类的?不过,吸力调到最小也是个问题,这样,你把吸嘴部分沿周边剪掉5公分左右,然后用胶纸把边缘部分粘起来,尽量使其光整些……”
按大师兄的吩咐准备妥当后,我慢慢地把吸尘器的吸嘴部伸进去,校长看到这样又差点晕了过去。
或者是天公庇佑,小孩终于出来了,我把小孩剪断脐带后抱了出来,给大家看看,又抱给大师兄看看,所有人都兴奋地鼓掌,产妇和校长都哭成一片了……
“等一下,阿雄,不对呀,小孩出来后应该会哭的,怎么……”被大师兄这样一说,周围顿时鸦雀无声,空气马上凝结成一片……
“BB,BB,BB……”不管我怎么呼唤,小孩丝毫没反应,大家见状都难过得要死。我抱着小孩望着大师兄,但他早已经成了泪人,这时校长真的晕倒了,产妇已无力地在那里抽泣着……
“Godlish!”我刚说完,感觉有什么东西踢了我的脸一下,“Godlish!”,我的脸又被踢了一下,之后,那小家伙便“嗯啊,嗯啊……”地哭了起来,我们都惊呆了,没想到因为我的一句口头禅,她居然醒过来了……至于为什么会这样,我们都无从解释,是不是那小家伙听到上帝的名字而被感动了呢……
回过神来,我不由得摸摸这小女孩的头。那妇人擦干眼泪说,“我很不容易才说服你大师兄把你工作的地址告诉我,你们离开学校前,我都没有请你们吃顿饭好好谢谢你们……”
说实话,如果不是大师兄,我真是认不出那妇人就是我们母校校长的爱人,虽然她还不断地说着,可是我却没有去理会,我想到的是:虽然说大师兄当时是在“上班”,其实是在实习罢了,可是却可以运用自己的理论知识和“临床经验”教会我们顺利地把这母女成功地救下来,让我想到只有真正把理论基础打扎实,遇事镇定、慎独,并且不断积累临床经验,才能早日实现我的优秀白衣天使之梦。 |